Springfield M1903與狙擊家族的故事

2021-07-23|U.S. Army

Springfield M1903與狙擊家族的故事~忠勇家族 祖孫三代都是狙擊手

美造M1903步槍,就是臺灣老一輩口中所說的30步槍。之所以稱之為30步槍,導因於這種步槍的子彈口徑是0.30吋。30步槍是國軍在1942年後逐年換裝美援武器後,才大量配發到部隊的。隨著國民黨政權轉移臺灣這復興基地,30步槍就成為國軍的主戰兵器。直到1955年美援M1 Garand步槍大量來臺後,30步槍才退居第二線,然後再進入各級高中做為軍訓教學之用。而1950年代至1970年代初期的高中學生,人生第一次的實彈射擊,用的就30步槍。

事實上,在美軍的戰史上,30步槍是擁有極高的作戰評價的。因為除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美國遠征歐洲的部隊是使用這種步槍之外,到了二次大戰初期,美軍在南太平洋戰場也是使用這種拉一打一的手動槍機步槍。甚至在韓戰及越戰期間,30步槍都還出現在戰場上。

本文是美國陸軍內部刊物《Know Your Enemy》在1985年所刊載的其中一篇,記述著Mason家族祖孫三代,手持30步槍奔馳在法國、硫磺島及越南奮戰的故事。

以下就是John MasonKenny MasonMichael Mason這祖孫三代的口述,全文直接翻譯如下。

文/U.S. Army   圖/U.S. DoD   翻譯/陳東龍

John Mason的壕溝戰場 狙擊手Vs 狙擊手

一次大戰爆發時,我15歲,那時總覺戰爭離我們很遠。不過,我從小就聽父親說過祖父征討西部的槍戰故事,那時就覺得想要當個男人,就是要獨自面對危險與槍林彈雨。在我們小時候的那個年代,男人就是要面對艱困環境。

不過,面對艱困環境與後來要面對的實際作戰,那就真的差多了。

在我滿18歲生日的那一天,我告別家庭,向最近的徵兵站報到,我在父親的陪伴下,走進徵兵站,然後表明要進入軍隊的強烈意願。在填完表格後,父親抱了我一下,然後告訴我:「這是我最後一次抱著你了,當我們下一次見面,我會當你已經是個男人,而不是大男孩,我會和你這個男人握手。我會祈禱你平安回來。」

我沒哭,反而是興高采烈的拿起一只小小的木箱衝進兵營裡,那個小木箱,是我自從懂事以來,裝滿自己玩具和秘密的地方,現在,我一樣拿著它要遠征世界,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。

經過接近三個月的訓練,由於我本身就有豐富的射擊經驗,在射擊的評分上一直都很好,所以被選為狙擊手,繼續在營區接受遠距離的狙擊手訓練。至於其他的同袍,則是結訓而上了火車前往港口,然後前往歐洲參與作戰。

我使用的步槍,就是M1903式0.30吋口徑步槍。

我到達歐洲的法國時,已是1918年5月,那時雙方都僵持在壕溝戰線上,也是雙方狙擊手大展神威的地方!

我第一個戰果,是一隻德國狼犬!沒錯!我打死一隻狗!

這隻狼犬的脖頸下方吊著一個小盒子,副營長告訴我,那是德軍的重要軍情,在戰壕裡,只有用狼犬當傳令是最保險的,因為狗跑得快,而且身形又低,不容易被擊中。

在一個傍晚時分,我瞄準那隻正從壕溝裡跳上來而全力向後方奔馳的德國狼犬,我慢慢的呼吸,然後閉氣、取出一個前置量,接著扣下板機。200公尺外,那隻德國狼犬就一命嗚呼哀哉。

但德國人的報復動作也很快,不到幾分鐘時間,我方就有五個監視兵在探頭張望時被一槍擊斃,分明就是德軍狙擊手的傑作。身為營部狙擊手,在副營長的指揮下,進入早已挖好的射擊位置,也就是營旗正下方。

選定這個位置,主因是要引出德軍狙擊手。因為,當傍晚時,太陽的位置正好在我們的正後方,德軍這時處於逆光的位置,但他們的狙擊手則會趁機偷襲我方。因為我們是順光,所以我們也看不到對方射擊時槍口的火燄。但是,對方的狙擊鏡反光(註:物鏡)則騙不了人。只要用心搜索,就能看到對方的狙擊鏡。找到狙擊鏡的反光,就找到對方的狙擊手。這是我們長久以來用人命所獲得的教訓。

沒多久,我就在正前方偏右發現了微小的鏡面反光,我等著太陽再往下一點,這樣對方的鏡面反光會更清楚。接著,我扣下板機。我知道,我已擊殺對方。

接下來,我必須要在太陽沉入地平線前再加把勁,加緊尋找敵軍的狙擊手。但一般來說,敵人也是經過訓練的,絕不會隨意出手,除非有把握,否則是不開槍的。

但到了隔天上午,輪到我方是逆光,對方是順光,視覺環境對敵軍是有利的,但長官根本不會去理會這些外在環境,軍官們只要我們擊殺對方,有正確的擊殺數據,他們就認為作戰是有成果的。

因此,我必須要隨時提防對手如法泡製回過頭來擊殺我。

為了自保,我在幾位老兵的建議下變換射擊位置,在原來的地方擺上一頂鋼盔和一面小鏡子,以此來誘敵。

就這樣,我成功吸引了敵方3位狙擊手對這個假目標射擊,而我則立即記錄下對方的位置。經過一段時間,在太陽光的角度已對我較有利時,我開始瞄準,並觀察敵方的動靜。待機射擊。

我發現,敵方也不是省油的燈,大多在射擊後就變換位置,因此,那天上午,我只找到一個目標。我仍然是冷靜的呼吸、閉氣、瞄準,然後扣下板機射擊。至於是否擊殺對手,在那天上午,我沒把握。

記得有一次,我和另一個狙擊小組被派到距離壕溝100公尺前的廢棄車輛底盤下,目標是射殺德軍的軍官與機槍手。但那一天,我們美軍顯然走了大霉運,因為我們兩人才剛跳出壕溝就被敵軍所發現。另一位狙擊手我根本連認識就來不及,就看到他眉心中彈,整個腦漿從後腦噴出,就死在我眼前!

我則是順勢滾進身旁一個彈坑裡緊張的躲著,而德軍也知道我們是狙擊手,鐵了心要把我殺死,不但派出多位狙擊手瞄準我所在的位置。

我的主陣地離我不過50公尺,但同袍們除了精神喊話鼓舞給我建立士氣之外,也沒人敢把頭伸出壕溝外!那天遇到的德軍狙擊手都是射擊技術精準的好手,沒有失手。

因為,第一發射彈就擊殺我方狙擊手,而當這個倒楣的狙擊手倒在地上時,德軍的第二發射彈就直接打掉他的右手掌!而第三發則是將他的狙擊槍上的狙擊鏡整個擊碎!

我知道,這是德軍的狙擊手在跟我示威!

接著,敵軍的小型迫擊炮也不斷的向我這邊轟來,把周圍的屍體又炸上了天,然後變成碎肉片或殘肢掉下來,我的身上不時會有惡臭難聞的屍塊沾黏上來,令我不停的嘔吐。

不過,我也有交到好運的時候,在炮擊中,從天而降的噁心物竟然出現戰壕觀察鏡,那是一種類似潛望鏡設計的鏡子,可以在不露出腦袋的情況下,讓人躲在掩體後觀察周邊狀況。

我就是用這個觀察鏡,一一的記錄德軍位於200公尺萬的迫擊炮陣地與狙擊手位置。然後,我開始展開反狙擊計畫。

再一次的,我很小心的,也很緩慢的將自己移到射擊位置,我移動的速度慢到連我自己都懷疑身體有沒有在動,但我就是這樣很慢很慢的移動,我想,我花了至少一小時才將自己調整到可以射擊的位置。

同時,我也充分利用敵軍迫擊炮炮彈所引起的煙霧,讓自己能一點一點的將槍伸出去。

然後,就在一次迫擊炮炮彈爆炸的機會,我對著早已瞄準好的目標,一位德軍的狙擊手,我射出第一發子彈…

我從狙擊鏡中,清楚的看到這位大意的德軍狙擊手,被我所射出的子彈擊中鼻腔。我之所以會說他大意,是因為這個敵人竟然沒有好好的掩蔽自己,反而是把頭抬高高的,讓自己成為絕佳的目標。

然後,我以最快的速度將目標瞄準他右側50公尺的另一位狙擊手,我很穩定的射擊,又將這位狙擊手擊殺在他的位置上,我的彈著一樣是在敵人的頭部,但這一次,因為敵軍沒有把頭抬起來,所以我的子彈是先擊中他槍枝的上護木,再順勢前進擊中他的左臉頰。

在確定擊殺兩位德軍的狙擊手後,我繼續追瞄第三位我事先計畫好的敵人,但當我找到並瞄準時,我從狙擊鏡也看到對方竟也將槍口穩穩的對準我!現在,就看誰先扣下板機!

沒想到是敵人先射出子彈,只是我命不該絕!那顆敵軍狙擊手所射出的子彈就從我右耳邊削過去,我忍著痛扣下板機,一槍就解決那位正用手做退彈動作的敵人狙擊手。子彈擊中的地方是對方的前額。

接著,我開始將目標對準敵軍迫擊炮的位置,只要敵人的頭部一超過掩體,我馬上就給他一槍!就這樣,我將敵人整個迫擊炮小隊整個擊殺!

我就是在前線渡過這樣的腥風血雨的日子,千萬別問我到底殺了多少人,因為我也沒紀錄,而且,我也不願意再去回想。

那是…可恨又可怕的戰爭。

唯一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的,就是那陪我長大的小木箱。沒錯,我隨身攜帶著它,是它陪我渡過漫漫長夜,讓我和家裡的感覺沒有斷。

Kenny Mason的血腥戰鬥 狙擊距離:20公尺

1944年,我剛滿18歲,獲准加入美國海軍陸戰隊。

從小就聽到父親在說戰場可怕,但反而讓我更想去瞭解戰場。終於在我年滿18歲的那一天,我進入陸戰隊服役。本來,我在17歲就想進來,但由於我是家中唯一的小孩,軍方不准我在18歲前服役,直到我年滿18歲,並由鎮上的醫生證明我確實年滿18歲。

在我入伍的那天,父親陪我前往報到地點。再一次的,父親抱著我,然後再說了一次我祖父當年對我父親說的那一席話。而我,也像父親一樣,不但沒哭,而且還興高采烈的接受軍隊嚴格的訓練。

幸運的是,我和父親一樣也編入狙擊隊,我的部隊是海軍陸戰隊第3師第9團,我是屬於團部直屬的狙擊隊,全隊編制有30個狙擊組,每一組編制射手及觀察手各1人。我是射手,手持M1903式0.30吋口徑步槍。

說來好笑,我和父親當年打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所拿的,竟是同一款槍。只不過,我這把是A4型,而父親當年用的,則是經過改裝的基本型。

1945年2月19日的上午,在強大艦炮與飛機轟炸後,我登上兩棲戰車攻上日本所佔領的硫磺島。這是我第一次戰鬥,隊上有一半以上的人,都已參加過多次戰鬥,有豐富的作戰經驗。他們時常對著我們這些毫無戰鬥經驗的二等兵說:「我不想認識你們,因為你們在戰場上會拖累我們,而且你們只有幾小時可活。除非打過幾次而還活著,這才能有資格一起喝酒做朋友。」

在我們登陸後,我發現這是一個被黑砂所覆蓋的小島,我站高一點,就可以看到島另一頭的海灘!但也就在我們都失去警覺而起身拍掉身上的黑砂之際,日本人開火了!

我的周邊幾乎都有子彈在飛,也都有人中彈!然後我眼角就看到正前方不過10公尺處,竟有一個日軍機槍掩體!機槍槍口冒著火燄正對著我們瘋狂射擊!

為了自保,我對著日軍機槍掩體的射口打出一槍,沒想到這一槍打中了機槍的拉柄附近,把這把機槍打壞了!這時在周邊的陸戰隊員全部衝上來對這個掩體瘋狂射擊,我不敢再看下去,我想,那兩個日本人應該被打成篩子了。

只是,當我才往一旁蹲下喘口氣,另一個日軍的機槍掩體又在我正前方30公尺瘋狂射擊,剛才那一些圍上來對掩體射擊的同袍幾乎全被掃倒!至少有20位陸戰隊員就這樣被打在地上哀號,當然有大多數是根本就不會再動了,因為敵我距離實在太近,日軍機槍手都是瞄準我們的頭部打!很多人都是當場斃命。

為了要活命,我躲在一個已陣亡的同袍屍體後面。正當我準備出槍時,後方的火燄噴射組(文後簡稱「噴火組」)跟上來了,然後有位膽大包天的士官起身向日軍掩體丟了顆手榴彈。在爆炸的瞬間,噴火組一躍而上,對這個日軍機槍掩體噴射火燄,我聽到日軍因高熱燃燒而大叫大喊,然後從掩體內衝出來!

天ㄚ!看到兩個活生生的人在眼前被大火活活燒死,那種視覺震撼是一輩子也無法抹滅的!

由於有幾分鐘前的慘痛教訓,在順利解決這個掩體後,我馬上就臥倒並尋求掩蔽,當我看到幾個人正對我笑時,我還跟他們警告敵軍的掩體還在附近!而且藏得好好的,但這些傢伙就是不信!

沒想到,惡夢成真!

另一個日軍機槍掩體開火了!

不是!是兩個機槍掩體同時開火!

我眼前的陸戰隊員一個個被擊倒,最慘的是噴火組,因為身上揹著噴火器,裝有高壓空氣與燃料,當鋼瓶被擊中時,整個裝備就像燃燒彈一樣爆開,周圍的人同時被波及而大火焚身!

我再一次親眼看到活生生的人被火燒死,但這一次卻是我們美軍!其中那位火燄噴射射手,因為忍受不身上的高溫,在掙扎大喊中掏出手槍往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,結束自己的生命。

我在屍堆中慢慢探出頭,觀察敵情。卻也同時看到我的同伴,也就是觀測手James,只見他倒在我前方約25公尺,而他的前方5公尺左右,就是一個日軍機槍掩體,掩體內的機槍正對著我方掃射。

我的眼前,盡是掙扎哀號的受傷同袍,許多人已多次被擊中,那場景真是人間地獄。

為了要為友解危,我再也不管狙擊手準則,我也不管要先隱密自己再出槍的原則,我把自己當成步槍兵,就直接趴在地上用臥射的姿態,用瞄準鏡對著正前方30公尺外的日軍機槍掩體射擊。

或許是因為我是狙擊手,訓練給我的射擊技巧這時本能的浮上來。我不去理會在我周圍呼嘯而過的槍林彈雨,心中只想要「One shot,One kill(一彈一殺)」。我冷靜的瞄準日軍機槍位置,當我辨別出日軍機槍手那殺紅的雙眼時,立即扣下板機,接著,那挺機槍就「熄」了。

接著,我繼續瞄準裝彈手,正當日軍裝彈手也準備接替換手時,我再射一槍,順利解決這個掩體。

在射殺第一個掩體的日軍機槍手之後,我往前爬了一段距離,直到我可以瞄準另一個日軍機槍掩體。接著,我如法泡製,冷靜、專心的瞄準,然後對著正前方只有20公尺距離外的敵人做致命的射擊。我再一次擊殺敵軍機槍組。

但隨後的事,我完全沒印象了,當我再次睜眼雙眼,已在野戰醫院裡。醫官告訴我,我可以光榮退役了。當我想起身時,全身劇痛,尤其是左腳。這才發現,我的左小腿以下已被截肢了!

一發日軍迫擊炮彈就落在我身邊,把我炸飛到5公尺外!終結了我的軍旅生涯。我算算,我從入伍到驗退,前後不過三個月又三天。而我的作戰時間,大概就是當天上午七點登陸硫磺島開始,直到大約九點半受傷為止,前後約兩個半小時。

雖然我少了一截腿,但命保住了。

Michael Mason的越戰故事 冷靜、冷血 專打敵軍軍官

父親及祖父都18歲入伍,所以,我在1969年1月滿18歲那年,我在父母親和祖父的陪同下,前往海軍陸戰隊報到。因為那時國內反戰情緒高漲,我要走進徵兵站前,還和幾位反戰人士起了口角。我們Mason祖孫三人將周邊十幾二十個反戰的無賴打成一團,連徵兵站裡的憲兵都出來幫我們打。

就這樣,根本就不必經過口試,我在拿出高中畢業證書時,那位陸戰隊士官長就直接告訴我,他會直推薦我接受專業士官訓練。但我一口就回絕,因為我說:「我祖父及父親都是狙擊手,所以,我也要成為狙擊手。」

1970年10月,我完成狙擊訓練,也和大都數的青年一樣被派到越南參與作戰,我在12月17日與部隊共同參與「Operation Hoang Dieu 101」作戰任務,這次作戰除了我們美軍陸戰隊之外,還有韓國遠征軍青龍旅、南越軍第51團。作戰地點在廣南省。

這是我第一次參與作戰任務,我是營部連狙擊手小組。在作戰時,隨時要支援第一線部隊,主要是進行長距離的擊殺任務。

我的第一次作戰射擊,是在24日平安夜,或許是看準我們美國人會在耶誕節好好享受一天的假,越共正規軍化整為零,全面由戰線四周進行滲透與試探性攻擊。一整個晚上四處槍聲不斷,無線電中聽到許多前方的小單位告急,表示陣地已被北越正規軍所衝進。

不到午夜,無線電就傳來不好的消息,證實南越政府軍棄械投降,軍官及士官被集體處決,美軍顧問沒跑掉的也被反綁雙手,然後被北越軍用刺刀刺到死!只有韓國的青龍旅及美軍陸戰隊在負隅頑抗。其中韓國青龍旅打得最狠,也最出色,戰線反而向前推進了5公里。

我在凌晨04:00接到命令,要隨營士官長前往第2連連部,支援進行長距離狙擊任務。

我大約是在05:20到達第2連連部,才一踏進營帳,就看到一堆人蹲在地上在討論,原來,北越狙擊手隨時會放冷箭,直到我到達為止,已經有好幾個人頭部中彈死在指揮所附近了。而我的任務,就是找到對方的狙擊手,來個反狙擊。

我在天色微亮的掩護下,爬到一顆大樹下把自己隱身在陰影中,然後和觀察員一起用望遠鏡尋找敵人的狙擊手。但直到中午前一刻,我才看到敵人的狙擊手。整整花了我快六個小時。

我發現,在距離550公尺處,有個半毀的寺院,是北越軍用來收容傷兵的第一線急救站,有一根旗桿掛著紅十字標誌。就在那個被轟掉一半的樓頂,藏著那名狙擊手!

經過近半小時的觀察,確定對方就躲在那陰影處。

接著,我開始和觀察員一起紀錄風向、風速。這樣才能在這麼遠的距離擊殺他。

想想,對方也是個高手,在550公尺距離一樣可以擊中我方移動中的兵員,其中有好幾個不過是將鋼盔凸出在掩體外一點點,然後就挨子彈。這種射擊技術已算是很不得了的了,我今天遇到高手。

既然如此,就要小心謹慎。我必需要一擊必中,否則當對方知道我們也有狙擊手之後,會躲得更好,那我就累了。

經過幾分鐘的計算及討論,我修正並裝訂表尺,然後將我的「Old Partner」,這是我對手中這支M1903A4步槍的尊稱。沒錯,我就是拿這種服役已超過半世紀的老步槍。拉一發打一發!但,出奇的準!

在一個風速、風向及視線最好的時間,我瞄準,扣下板機。

大約兩秒鐘後,我看到那位北越狙擊手從閣樓滾下去。

我確定,我擊中他的頭部。

後來,聽長官說,這一場作戰行動,我方擊斃北越軍超過500人。其中,我被證實擊斃敵軍人數為22人,其中大半是北越軍軍官幹部。接著,就被調回國內擔任狙擊教官,遠離戰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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