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拉河大橋激戰

2021-07-16|Paul H. Gutschner

我們德軍有最好的武器,但卻嚴重缺乏戰場急救人員與裝備...   ~Paul H. Gutschner



臨陣當先 戰鬥前完成編組

進攻蘇聯這個國家,並不是所有德國軍人都喜歡的,但畢竟在元首迷人的催眠下,全德國人都認為蘇聯這個斯拉夫民族確實是德國人永遠的禍害,讓蘇聯亡國是對世界和平有絕對必要的。

就是在這樣的宣傳下,這幾個月我們在蘇聯戰場不斷與這些斯拉夫人作戰,雙方的戰鬥往往都可以在幾個小時之內結束,但是隨之而來的戰場清理與戰俘處理,確把我們給忙壞了。

為了要在基輔(Kijev)形成會戰,本團進行擴編,將幾個戰力折損太嚴重的部隊打散後編入,其中百分之七十是由第16裝甲師的擲彈兵營轉編而來。結果這一編,本偵察連成了偵察營,團部除了我們這個偵察營之外,本來只有2個擲彈兵營,在這些人完成納編後,一下子成了4個營,其中2個擲彈兵營,2個步兵營,以及一個232型裝甲車連(註:Sd.Kfz 232,8輪裝甲車)。團部的編組全部依序是團部、支援連、砲兵連、防空連、戰防連、1個偵察營、2個擲彈兵營及2個步兵營。

本偵察連在擴充為偵察營之後,軍官一下子就被稀釋,導致領導幹部出現斷層。副團長親自前來做人事上的調整。

本連連長Tim中尉直陞營長,副營長從缺,營部作戰官由改編到本單位的第16裝甲師中尉連長Tank接任。

營部連連長由Bauer少尉,各排排長全由士官長接任。

偵察第1連連長由我接任,各排排長由士官擇優指派。

第2連連長是由原第16裝甲師的擲彈兵連副連長Mark中尉接任,各排排長由營長Tim指派優秀士官接任。Tim特別交代士官們,一定要帶好部隊。

第3連連長由Altmaier士官接任並陞為少尉軍官,各排排長當然由Altmaier自行指派士官接任,我絕對相信他的率領,以及他所挑選出來的排長。

本來的第2排排長Maas 少尉被團部指派擔任團部作戰參謀,並陞為中尉軍官。

團長Klaus中校當著大家的面告訴我們,本團將支援第16裝甲師的步兵部隊前往盧布尼(Lubny),並與當地的蘇聯軍進行戰鬥。目前第16裝甲師的步兵部隊已經全部由其他的步兵單位整編完成,我們所接收納編的人員,已經不再屬於該師所管制,而完全成為我們第6裝甲師下轄的摩托化步兵團。

團長強調,大家一定要好好相處,納編而來的弟兄也都久經戰陣,戰鬥技巧也非常好。所以,他不要因為曾經屬於不同的部隊,而使得大家心裡有隔閡。

其實,團長是多心了,我們要包容他們絕對沒問題,因為要心理適應的是他們。而且,我看他們對於能夠再聚在一起,沒有因為部隊戰損太多而整個被打散而高興。雖然成了步兵,不再像以前一樣有卡車或251半履帶車可以坐,但至少我從他們的眼中可以感受到,他們對於本團的處理態度與作戰態度是信任的。第16裝甲師移編過來的Tank及Mark兩位中尉,對於副團長的人事指派都沒有表達意見,顯然他們能夠接受這種人事安排。

至於其他各營,我就不去詳述,因為在戰場上,認識別人是一件心理上的負擔,因為萬一你所認識的人陣亡,心理多少是會有遺憾的。

在完成兵力編組之後,團長馬上就集合全團官兵做精神上的鼓舞,團長以相當有信心的姿態告訴我們,接下來的作戰,只要大家盡忠職守,一定可以今在基輔附近的紅軍完成包圍並殲滅。只要基輔一攻下,莫斯科就已是囊中物了。他還說,只要攻下莫斯科,蘇聯領導階層就會解體,這場戰爭就可以結束,大家就可以回家了。

聽完團長的話,其實,大家都沒什麼感覺,因為在最近這個月的戰鬥中,我們已經很明顯的感受到蘇聯軍隊在戰力上的增強,以及在戰術上的改進。

有許多次的戰鬥,蘇聯士兵打得非常勇猛,曾經有過的那種大喊大叫的集體衝鋒,這陣子完全看不到,反而是持續加強防禦工事,壕溝越挖越深,掩體越做越堅固。我們德軍要攻擊,往往要近到300公尺以內才知道敵軍的兵力與火力規模,時常是我們幾十人的前哨部隊,一腳踏進敵人數千人組成的防禦工事火網內,這種戰鬥完全是一面倒,能安全退下的機率少之又少。第16裝甲師的擲彈兵部隊之所以被打散,就是一再被蘇軍的堅固防禦工事所瓦解。

還好,這些被編到我們第6裝甲師摩托化步兵團的友軍們,他們全都是在一場又一場的作戰中存活下來的,在戰場經驗上絕對可以成為我們的好戰友好伙伴。甚製可以說,我們能有這些戰士的加入,應該感到高興才對。

正是因為我們幾個軍官與士官,對於納編到我們屬下的友軍是存著尊敬的態度,因此,第一天完成編組後,大家心理都不會有排斥感。尤其是士官階層,雙方的士官都會馬上想要知道對方到底打過哪些艱苦的戰鬥。因為只有瞭解對方的戰鬥經驗,才有辦法在接著而來的戰鬥中存活下去。

士官,才是戰鬥開始之後最重要的幹部,因為軍官要想的不是眼前的戰鬥,而是要考慮地形、地物、火力、兵力等交織而成的戰術問題。但士官卻是帶著所有戰士贏得眼前戰鬥的最大戰力,眼前的戰鬥如果無法獲勝,那就不用再說戰術了。

在我的部隊中,士官都是很優秀的士兵,許多士官在軍事學能上相當好,我排裡的幾位士官,幾乎都聽得懂我說的戰術問題,甚至會在後續的討論中去考慮後勤補給及火力支援等等問題,這讓我對於士官們的態度都保持相當的尊敬。

在我們德軍,想當士官是要經過嚴選的,而且清一色都是由士兵中挑選優秀的人前往接受士官教育,所以在素質上都極為平均。下士這個階層或許還有許多是因為仗打多了而被陞遷的。但想要成為中士以上,就必須要經過多重考核,因此,德軍的中士以上的士官,都是有戰力的軍人。

至於軍官,這說起來就較為複雜,因為從正統軍事學院畢業的,在人事的規劃上本來就是要成為智囊團,也就是要成為各類參謀,負責規劃部隊的所有作戰、演習、訓練、後勤,以及官兵在食、衣、住、行等等各項生活必要條件。

換言之,帶兵打仗衝第一線的,往往不是從士官遴選出來的,就是具備高中以上學歷並志願考試進入軍事學院學習2年的知識份子。但這些基層軍官在階級的陞遷上,大概只能陞到少校。中校以上,還是以正統軍事學校的畢業生為主。

兵不厭詐 成功奪取便橋

9月8日,團部完成戰鬥前準備,當晚進入集結區。

本偵察營是被視為戰鬥力最強的單位,在戰列編組上是「矛頭」,擔任主攻的角色。營長這幾天與法朗克(Frank)戰鬥群不斷以無線電進行構聯,因為本團在戰鬥管制線上與這支裝甲戰車營有所交叉,如果在戰術運用上發生衝突,敵軍就有可能會在我們的兵力空隙中脫逃,甚至轉到我們的後方進行突擊。

這個法朗克(Frank)戰鬥群的戰鬥力實在很強,領隊的軍官就是Frank少校,他是德軍由士官一步步晉陞上來的優秀幹部,在法國戰役中,他曾在戰場上與我們第65裝甲大隊有過協同作戰的經驗,我們對他並不陌生,雖然那時他仍是中尉連長,但其所展現出的戰術修養與戰鬥精神,卻讓我們印象深刻。

第2天,我們第1連臨時授命前往支援法朗克戰鬥群,以快速機動的戰術奪取基輔以東約80公里的羅姆尼(Romny)鎮,及鎮上東邊具有戰略意義的蘇拉河大橋。這座大橋才是攸關基輔會戰的交通要點。

空中偵察發現的情況,是蘇聯紅軍目前正在增兵這座橋的防衛兵力,一支大約1個營的步兵正由基輔市出發,由西往東以徒步方式行軍,行進路線就是指向羅姆尼鎮,因此,上級長官才會緊急下令要在24小時內奪下蘇拉河大橋。

我們第1連是在半夜的03:30接到命令的,到07:00就已經與50公里外的法朗克戰鬥群完成戰術編組。

本連編組為連部組、3個排及支援排,而為了要加強本連的攻擊力,團部並增援1個戰防砲排,將3門50mm戰防砲增編到我的連裡。而副團長更加碼增援2門20mm防砲到我連部組,以增強防空能力。

在戰術構想與協調上,法朗克戰鬥群由於是由3個戰車連及1個擲彈兵營組成,因此就火力與防護力考量,是擔任主攻的角色。而本連則兵分兩路從左右兩側進行迂迴。但由於奪取橋樑的方式除了要從橋的這一端打到另一端之外,最重要的是如果能夠提早在對岸部署兵力進行突擊,將會是最好的作戰方式。

在08:00大家分頭進擊的過程中,我將全連分為兩個作戰兵力。

靠近北邊的是由我親自領軍,兵力就是突擊並奪取蘇拉河大橋北邊約6公里由蘇軍架設的便橋。兵力邊組是連部、1個222裝甲車排、1門50mm戰防砲與1門20mm機砲。

至於靠近南邊的,則是由Bauer領軍,沒錯,這個傢伙以「我放心不下你這個白癡連長,決定和你一起去免得你把戰士們害死!」為理由,硬是說服團長跟著我一起前來。法朗克戰鬥群還增援Bauer一個工兵排協助他們進行渡河攻擊。

09:00不到,我就與便橋上的蘇軍接戰了,蘇軍裝備大量的反戰車槍(註:可能是使用14.5mm口徑的PTRD-41戰防槍),我用望遠鏡看了一下,河的對岸至少部署了20挺這種戰防槍。

由於我們是輕裝甲,因此,只好先在便橋的這一邊先與之對抗。

還好,我們裝備了1門50mm戰防砲,222裝甲車上的20mm機砲在距離1,500公尺外進行點放的掩護射擊,打得敵軍連頭都抬不起來,大家在很小心的狀況下推著那門戰防砲抵近到距離敵人只有800公尺,然後用這門砲直接瞄準每個戰防槍的據點,就這樣將對岸的防禦工事一個個打掉。

在戰防砲射擊並擊毀敵方大部分的戰防據點後,4輛222型裝甲車開始衝鋒。

由於怕敵軍在便橋上裝置炸藥,因此,我特別身先士卒趴在第1輛衝上橋的裝甲車上,然後以高速衝上橋去。

在我們第1輛車確實衝過去後,接著後續的車輛才一次1輛的通過。免得萬一真的敵人炸了橋,而一次就將我方全部的裝甲車全給炸光光。

我衝過橋的那十幾秒,敵人輕兵器瘋狂的射擊,我整個人趴在後方引擎蓋上,連頭都不敢抬,只聽到子彈從我耳邊呼嘯而過!

我的戰術是,衝過橋的裝甲車不要立即接戰,而是我在做戰場觀察時有看到對岸有個小丘陵地,我認為,萬一敵軍在後方有預備隊,至少也要先進行偵察,因此,我在展開行動前,命令4輛裝甲車在衝過橋之後,全部往前再衝過那500公尺,然後轉到丘陵地後方做掩護。

原因當然除了是要確定敵軍沒有預備隊之外,最重要的是,我準備在4輛裝甲車到齊後,先在那裡躲個10分鐘,我希望敵軍在這段時間會認為我們只顧往前衝,而鬆懈了後方防衛。

而10分鐘後,那門50mm戰防砲將會以人員殺傷彈進行轟擊,連部組人員及那們20mm防砲也會全力做掃射,讓敵軍以為還有一波渡橋攻擊。而這時,我們4輛裝甲車就從這裡衝出去,來個前後挾擊,一舉殲滅守橋敵軍。尤其是當我衝過敵人防線時,我看到敵軍的防禦工事只有正面有掩護,側方及後方則是完全沒有防護的。只要我們裝甲車上的4門20mm機砲同時發威,敵軍保證會被打的落荒而逃。

我們躲著等,直到我方槍聲響起,接著就是敵軍展開反擊,這時,我再等個2分鐘,然後...然後...我就帶著4輛裝甲車直接從敵人的後方展開攻擊。

我們從敵人的後方接近時,敵軍根本就完全不知道後面有敵人,在距離敵人200公尺時,我們4輛車一字排開,不用等分配,大家都知道要怎麼做掃射。

那真是屠殺...

我為這些蘇聯勇士感到悲哀,雖然前一刻他們還想殺掉我們,但看到20mm機砲彈打中人體,而將人體撕裂的恐怖慘狀,不過幾十秒,就下令停止射擊了。

幾秒鐘之後,趴在地上的敵軍舉手投降了。

5分鐘後,對岸的連部組及那門20mm防砲也推過來了。我們成功佔領這座便橋。一座可以承受輕裝甲車與卡車通過的臨時便橋。

我方沒有人員損失,只有1輛裝甲車的前輪被擊穿,花15分鐘就可替換完畢。

敵軍人員,陣亡約60人,輕重傷約30人,其他俘虜約50人。我們命令他們挖掘簡易土坑先把陣亡人員埋起來,受傷人員礙於我們自己的醫療資源不足,無法提供醫護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傷兵哀號、痛苦至死。

敵軍頑強陷苦戰 德軍不再勢如破竹

大約3小時後,我們接到命令往南移動,因為法朗克戰鬥群以經和Bauer那支分遣隊完成攻橋的戰術編組了,Bauer要帶的部隊經由工兵架設的便橋,要從蘇拉河大橋的南邊大約3公里的地方冒險渡河。老實說,我真的擔心他們。

在我們往南衝過去的時候,敵軍的抵抗武力越來越強。許多敵軍在路邊的小碉堡拼死抵抗,這些小碉堡的配置就是屬於要抵擋敵軍機動車輛部隊的。每隔3公里就會構築一組,每一組有6個,分別在主要道路的兩側成圓型包圍道路。在道路寬一點的地方,路中央會直接安置1門45mm戰防砲,周圍堆滿沙包,就在路中央與我方面對面的對決。

在前進的過程中,只要一接近到1,000公尺距離,這些碉堡就火力全開!因為每一座碉堡的有機砲,射程都在800公尺以上。不過,顯然蘇聯軍的射擊技術並沒有想像中的好,再加上瞄準具的倍率不夠,因此,只要能在1,000公尺以上就發現這些碉堡,我們那門50mm戰防砲就派上用場。只要一架砲,然後就開始對著千餘公尺外的敵人碉堡做準確射擊。往往只要打個3發,就可以擊毀這些碉堡與裡面的人員。

只是每隔3公里就要花差不多20分鐘來「清理」這些碉堡,在任務的緊湊度上來說,實在很勉強。而且,每一次都是要用3輛222型裝甲車包住那門戰防砲,後面那輛裝甲車的兩個前輪,就剛好當成戰防砲砲架的駐鋤,就這樣將敵人的碉堡逐一轟毀。

當我們接近到距離蘇拉河大橋約1,500公尺距離時,敵軍的防守部隊全力對我方開火,而橋上的那一頭,法朗克戰鬥群正準備強攻過橋,我從無線電中也得知,Bauer帶的部隊也在敵火威脅下,由南向北衝過了過來。

蘇拉河大橋具有戰略指標意義,如果被我們所奪取,就可以提早形成對蘇軍的包圍。雙方高層都知道這個橋的重要性,所以當我方正準備全力衝刺時,敵軍也不斷增派兵。如果,我們沒有在今天午夜前完成佔領,敵人的增援部隊大約有1整個營約500多人的部隊會前來助陣,到時候,我方將面臨更大的威脅。

我們4輛222型裝甲車裝備的是20mm機砲,在800公尺距離是相當具有準確性與破壞力的。再加上那門50mm戰防砲,因此,當我方的戰防砲與機砲響起時,敵軍的簡易掩體都成了紙板工事,一下子就連人帶工事全被打成碎片!

就這樣持續與敵軍戰鬥,我方222型裝甲車的薄弱裝甲板也實在經不起敵人的戰防槍與戰防砲射擊,4輛車在不到10分鐘的戰鬥中全被打壞,其中第2車的駕駛兵因為雙腳卡在破裂的變速箱旁無法拉出,慘遭活活燒死。

被擊中的不是只有第2車,第3車就真的很不幸了,連續2發敵軍戰防砲彈直接從右前方貫進車體,我相信敵軍使用的是高爆榴彈而不是穿甲彈,因為這2發砲彈擊中那輛222型裝甲車後,整個將車體完全給炸了開。裝甲板做的小砲塔整個飛了起來,車長的上半身因為卡在機砲砲座上,因此就跟著飛到5公尺高再重重墜地。至於車長的下半身,則變成灑出來的人肉碎片噴向空中。我不敢再去想像車內組員的下場,只知道這種在戰場上隨時會發生的慘死狀況,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再平常也不過了。就好像這1個小時來的戰鬥一樣,我方的機砲不斷射穿敵軍的簡易掩體,我相信敵人也是每個都體無完膚、全身碎裂、痛苦而死。

在我方三面攻擊的情況下,敵人自知無法守住這座大橋而開始撤退。再一次的,敵軍在撤退的過程中,是完全沒有經過計畫的。不旦各自為戰,彼此間也沒有做掩護。只看到三五成群的敵人瘋狂的從橋上往後跑,只要是在橋面上的,幾乎都被已經衝到橋中央法朗克戰鬥群的那輛三號突擊砲上的MG34機槍一個個點名倒地,許多敵軍在看到引道這一頭也出現我方裝甲車,竟然顧不得橋樑高度而一躍而下,本以為可以跳在河上而逃過一劫,但這些可憐的敵軍萬萬沒想到那些看起來是河面的地方,其實只有上面是淺淺的水,水面下不到10公分不是泥濘就是堅硬的石塊。那一幕幕的生命終結,連我們德軍都不再射擊從橋下跳下的敵軍,因為根本就不用再浪費彈藥,那些人準死無疑的。

沒跳下橋的,唯一能跑的路全在我方的槍口下,在雙方交戰距離只剩50公尺不到的情況下,從左邊硬要跑過我方槍口然後往右邊逃命的敵人,根本是連求生的機會都沒有。在那條引道上,敵人敗退下來超過200人的部隊,全部被我方的機槍全部掃倒在引道的路面上。

接著,我們看到戰場上相當殘酷而無情的一面,因為法朗克戰鬥群為首的那輛三號突擊砲已經衝過橋樑了,為了要盡快完成佔領並鞏固大橋的任務,那輛三號突擊砲車直接輾過躺在引道路面上那超過100人的敵軍,許多敵軍仍未斷氣死亡,那瘋狂用盡全身力氣想要爬到路邊但仍被履帶活活輾過的敵人,那驚恐與哀號聲,我一輩子也忘不了。

下午16:30時,我方佔領蘇拉河大橋。法朗克戰鬥群完成第一階段的任務。我柘支由北向南攻擊的單位,損失了3輛222型裝甲車,人員在這場戰鬥中損失12人,另有近30人受傷。戰鬥力大減。

至於Bauer所率領的部隊,則是有2輛222型裝甲車隨著工兵渡河的橡皮艇一起沉到河中央,還好人員都獲救。可是在他們上岸後,卻遭到近300人的敵軍所包圍,經過整整2小時的苦戰,剩下的2輛222型裝甲車與3輛251半履帶車全被敵軍所摧毀。陣亡人員高達24人,受傷的超過30人!

本連在這場奪橋作戰中,戰損率高達七成!

再營長Tim的直接下令聲中,本連撤出戰鬥行列,待命回到營部。

30小時後,營部派出醫護人員與卡車,在3輛251型半履帶車的保護下,全部撤出第一線。

我和Bauer兩人不斷的搬運陣亡弟兄的忠骸,也不斷的關心受到重傷的弟兄,老實說,他們都是20歲不到的年輕人,很多人已經註定要離開我們了,因為很多人缺手斷腳。

在卡車上,不少人痛不欲生,有人呻吟有人痛哭,我看到這些大孩子已經為國家付出這一生最重要的身體時,我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哭了出來。直到我抓著那位弟兄的手,僵硬而再也沒有溫度。看著他睜開的雙眼與眼角的淚水,那是個看起來就是從小調皮搗蛋又惹人愛的小孩。但他在這個蘇聯大地,英勇的為國犧牲。

卡車開得很穩,但這一路上,受重傷的人員,大多承受不了顛簸與時間的折磨而逐一死去。

回到營部,Tim親自站在車後看著我們將陣亡弟兄的屍體一具具搬下來。

其中有位士官,因為被敵軍的機砲擊中腰部,導致身體被擊成兩半痛苦而死。我們在搬下他時,他的內臟整個流了下來。我看到營長自己走了過來將地上的內臟一一的集中並捧在手上,然後跟著這位英勇戰死的士官一起走到已經準備好的墓穴。

很多從第16裝甲師擲彈兵營轉編而來的弟兄,也放下手邊工作跑來幫忙,他們看到我們每個人全身都被血噴得到處都是時,對我們表達了最高的敬意,完全配合我們對陣亡弟兄的後事安排。

由於醫療無法在第一時間進行急救,導致我方本來在戰鬥後的陣亡人數,竟由36人增加到51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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